结在喉咙内痕痒得似有还无。

沙棘

  • CP:白鸥

  • 请回答1998衍生

  • 设定稍微修改了一下

  • 略边缘化,不喜绕道


       天色渐暗,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落下,滴落在青石板上随即消失不见,大雨持续了好几天,潮湿的地面连带着腐朽的气息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站在窗边,沉默地看着屋外的大雨,夏季伊始的湿润感总是让人抵触到心底。前段日子的命案牵动着小镇上所有人的心,直到如今,他才模模糊糊触到那天自己情绪失控地如此彻底的原因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小白,吃饭了。”温柔的喊声从身后传来,白状元心里一动,将自己的心思收好坐到饭桌上。鸥美人正在摆着碗筷,红色裙子娇艳欲滴,是这黯淡日子里唯一鲜艳的色彩。白状元的心乱成一团麻。一不留神就分心失神。

 

       直到手指在眼前晃动才回过神来,细白修长的手指没随着时间增长而变了模样,白状元不知道怎么的,伸手就抓住了鸥美人的手指:“姐...”

 

       鸥美人挣扎了两下,平静地开口:“我是你的母亲。”白状元不死心,又喊了一句:“姐...”她似是妥协了,低低叹了口气:“怎么了,小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带上了少有的急切,声音微微颤抖:“等这个假期结束,我们一起去北京,我带你离开这里,我去读书,我去打工养活你,我们不要留在这里了,我受够了这里的一草一木,姐,你信我,我会出人头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鸥美人低垂的眼光重新看回了白状元的脸,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,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,到如今堪堪少年模样。她却似乎毫不显老,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,除了眼睛里那无法掩饰的苍老。

 

       她重新收回了手,拨弄了自己的卷发,脖颈上的红丝带垂落在腿上,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:“小白,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了,我不会走的,再说了,北京那种地方花费极高,关了这里的音像店,你的学杂费怎么办?你真的以为钱那么好赚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鸥美人软软甜甜的声音不重却字字敲打在白状元的心上,独自抚养自己那么久,其中所有的心酸苦楚一步步都无法与外人道。镇上各种风言风语传到白状元耳边更是不少,每听一次就想狠狠地把那些传播的人揪出来揍一顿。

 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攥紧了拳头,试图从鸥美人的脸上看出点与众不同来。可是,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少年沮丧低下头,狗狗样一样下垂的眼角看起来格外的可怜,鸥美人半站起身子揉了揉他的头:“小白,没事,我知道你想保护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却猛地站了起来,把鸥美人吓了一跳,他盯紧了鸥美人那张诧异的脸,微张的薄唇带着猫狐的翘起好像在他心头上挠过,一下一下让他的心躁动不安,很久很久以前,就已经不是母子的感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,不是小孩了,我已经二十了,姐。”从那天听到自己并不是鸥美人的小孩,白状元就开始坚持喊着一声声姐姐,仿佛那样可以把两个人从母子一下子放到沟壑不那么大的姐弟份上,一点点更靠近一些。

 

       然而鸥美人却好像装着傻什么都不知道一般:“我知道,小白已经是大人了,可是对我来说,你还是我的孩子,我一手带大的孩子。”白状元似是气急,抓着鸥美人纤细的手腕拉了起来。身高上的诧异让她心里没来由的一慌,侧过脸继续重复:“我是你的母亲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堵着气搂上鸥美人的腰身:“你不是,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母亲,我也不希望你是我的母亲。”鸥美人往后退了两步,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恐,她对上白状元的双眼,里面陌生的情感让她坐立不安,她伸手推开白状元,转身跑回了房间,房门重重的一声在白状元面前关紧。

 

       屋外的雨,下得更大了。湿漉漉地把一切都弄得更乱。

 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撑起雨伞打算去游戏厅发泄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。刚到门口,就看见鬼少女坐在撒霸王那个位置上,耳朵上插着耳机,手中的随身听也是他惯常用的。白状元拎着一瓶酒冲着鬼少女脸上贴了一下。少女惊呼一声跳脚:“白白!你干嘛!这个很冷的诶!”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脸上才渐渐有了笑意,将手中的一堆酒瓶推了过去。两个失意的人,一个冷清的游戏厅。

 

       撒霸王入狱的那一天,是他和鸥美人陪着鬼少女一起,鬼少女脸上的眼泪似乎是怎么也流不干净,而一切的阴霾都已经由撒霸王为她遮挡,眼前的黑暗是撒霸王赔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为她照亮。他的人生已经结束,可是她的,重新开始。

 

       偌大的杂货铺,都由鬼少女继承,神秘的蔡文化给鬼少女留了一大笔钱再次消失在这个镇子上,如同他来的那天一样,静静悄悄,谁也不知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可是白状元看不到鬼少女脸上的笑了,他喝了一口啤酒,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:“小鬼,以后,有什么打算?”一向蹦蹦跳跳的鬼少女沉默了一会儿,语气淡淡:“撒哥哥不让我等他,说如果我不去音乐学院以后不会再和我见面,我打算去读书,一边读书,一边等撒哥哥。顺便把我继父的杂货铺继续经营下去,总是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她喃喃了几句,望向窗外下不停的大雨,重复地说着:“总是会好起来的。”少女洗的发白的衬衣已经染上了一点酒,她重新转回脸:“白白你呢,你要带着你妈妈离开这里吗?”白状元不说话,大瓶啤酒入了肚,脑子却依旧清醒得很:“她不肯走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鬼少女不说话了,啤酒微苦,苦的发涩。在口腔里溢出浓浓的哀思。白状元一瓶接一瓶喝着酒,直到鬼少女也趴在桌子上,他还记得将人搬到屋子里盖好被子,然后重新回到游戏厅喝酒。

 

       脚边的酒瓶七零八落躺着,终于是等来了焦急寻人的鸥美人,白状元迷离的双眼露出一丝清明,再一次泄出笑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鸥美人气急,拉着白状元的手就想拿雨伞往他身上打,半晌却被白状元牵制住牢牢压在墙壁上,扑面而来的酒气浓重让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,喝醉的人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,让她一点都喘不过来气,她拼命想把白状元推开,却被白状元更紧地圈在怀里。

 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捏着鸥美人的下巴,看她小巧精致的脸颊上满是失措的神情,双眸的视线不知道该投向哪里的慌张。真美,他暗自在心底说着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小白,你还小,我...”鸥美人甚至没来得及说完,嘴巴就被软软的堵住了,带着浓烈酒味的一个吻,他连接吻都不会,只会贴着嘴巴然后一寸寸挪动着,温软的触感刺激着鸥美人,她睁大了双眼。

 

       白状元什么经验也没有,连那些碟片里乱七八糟的内容他都只看了两眼就匆匆关掉,只是遵从着本能,想去亲吻那张微微带着猫狐往上翘的嘴,温柔的感觉和鸥美人一样。他离开唇瓣,靠近她的耳朵,嗓子因沙哑而带出的情欲,在她耳边一遍遍响起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...”

 

       鸥美人仿若失声,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。只是垂下眼眸,将压着他的大男孩扶起来,轻声一句更像是在解释着什么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喝醉了。”

 

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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